看了两本获益颇多的书,一字之差。所述虽角度不同,内容却有很多共通性。阿伦森的《社会性动物》可能更术语专业一些,布鲁克斯的《社会动物》更浅显易懂,用虚拟出来的人,套入到现实的环境中,从出生到死亡,一生经历的所有社会心理,通俗易懂的阐述。
开悟,用科学的角度讲,不过是所积累的经验达到一定的阈值,进而在某一刻,融会贯通,就像打通任督二脉,瞬间串联起的脑电波能量爆发,大脑神经网络的运算结果。
为什么很多情侣无法走到最后,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偏见所致。消除偏见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需要双方的努力。在很多相关情感心理的书里都讲过,心理学实验,看似完美的情侣,都有过很多次的矛盾,一次又一次的否定。分手有的时候不代表感情的结束,更有可能是新的启程。就是很多说法,分手见人品。分开之后如果有痛感,说明是真的感情。
有一部分属于认知失调。
> 认知失调是两种基本动机冲突的结果
我们努力保持正确,这促使我们密切关注他人正在做的事;我们努力相信自己是正确的,动机是正确的。我们的动机使我们相信自己是朝着正确的方向行事。认知失调也解释了人类的思维是非理性的,不管多聪明。陷入此类陷阱的人总会相信自己是对的,以至于做出非理性行为。这些不适行为阻碍他们了解基本事实,或阻碍他们找到解决问题的真正办法。
有一本小说,挺害人的,它给人灌输了一种,当我不知道问题的答案的时候,这个问题就是没有答案的。或者不愿意去成长去寻找问题的答案。这就是认知失调,为自己笃信的某中观点进行辩护,只能看到那些表面的,肤浅的。
决策导致的失调
> 在作出决策之后——尤其是某个困难的决策或某个涉及大量时间或金钱的决策之后——人们几乎总会经历失败。因为他们所作出的选择很少是完全正面的,而被拒绝的选择也很少是完全负面的。
书中给失调在脑部的作用也做了实验证明,用磁共振检测出来的,当处于失调时,大脑被激活的区域包括前额叶皮质内的特定区域。这跟脑科学研究前额叶参与计划和决策的论调一致。
这两本书给我很多新的认识,好书。
社会动物
社会动物作者: 戴维·布鲁克斯 出版时间: 2012-05-08 00:00:00出版社: 中信出版集团书籍类别: 心理-社会心理学前言
> 内心领域所起到的作用—情感、直觉、偏见、盼望、遗传倾向性、个性特征和社会行为准则在潜意识领域中的影响。该领域的各种因素最终形成了人的个性,> 影响人们活动最主要的因素并不是意识层面的思维,而是潜意识层面的思维。
> 威尔逊写道:“部分研究人员甚至提出,几乎一切思维活动都是在潜意识中进行的,所谓‘意识’或许只是一种幻觉。”或者说,意识所起到的作用只不过是在为潜意识的所作所为寻找解释而已。
> 意识之外的心理活动能够形成我们的思想见解,影响我们的判断抉择,塑造我们的个性特质,为我们提供生存发展的技巧。
> 如果说针对意识的研究更偏重于理性与逻辑分析,那么针对潜意识的研究就更偏重于情感与感性认识。如果说表层思维偏重于个体力量,那么深层思维则偏重于人际关系的力量。如果说表层思维渴求地位、金钱与喝彩,那么深层思维则渴求和谐与关爱—当人们为考验、目标和爱而全心投入时,自我意识就会悄然消散。
> 丹尼尔·帕特里克·莫伊尼汉(Daniel Patrick Moynihan)的观点,即人类进化的核心真理在于潜意识进化的重要性。人性的核心真理在于意识可以影响潜意识。
> 情感比纯粹的理性更为重要,社会关系比个体选择更为重要,性格比智商更为重要,灵活应变的有机系统比线性呆板的机械系统更为重要,群体智慧比个体思考更为重要。简而言之,强调理性逻辑的“法国式启蒙运动”失败,强调感性认知的“英国式启蒙运动”获胜。
> 意识决定论。意识往往并不会注意到更深层次发生的事情,以为自己就是主角,可以处理一切事情,尽管这些事情并不是它所能控制的。它所创造出的世界观只强调它能理解的那些要素,却忽略了其他部分。
> 柏拉图认为只有理性才是人类大脑中的文明因素,只要理性抑制住大脑中野蛮原始的情感,我们就应该感到高兴。理性主义者认为理性就是智慧的最高层次,人只要用理性克服不良癖好和迷信,就能获得心灵的解放。
> 古希腊人常说:“痛苦是通往智慧的必经之路。”妻子去世带给道格拉斯的痛苦,让他产生了特殊的感悟。作为科学家,他每天都在反复证明这一点。感悟的核心内容在于,在我们难以察觉的潜意识领域中,存在着一些能够在人生旅途中引导我们的观念和情感,这些观念和情感会通过友谊和爱情传导。潜意识并不是充满原始本能冲动的领域—充满了痛苦和恐惧,而是灵魂得以碰撞、交汇、升华的领域。潜意识会自动收集悠悠岁月里积累的人类智慧,承载着全人类的灵魂。
> 潜意识是冲动的、情绪化的、敏感且不可预测的,它有着自身的不足,需要克制和监管。不过,它也可以大放异彩。它可以处理海量数据,做出勇敢、创新的决策。最重要的是,它具备惊人的交流能力。人们的潜意识都是外向的,它希望人们开朗、健谈,在工作、恋爱、家庭生活、社交、工作团队中多多交流。它希望让人处于更广泛的人际关系中,因为这是人类达到成功状态所必需的。它渴望和追寻着爱,追寻着如同霍夫施塔特夫妇那样的共融。在人能够拥有的所有幸福当中,爱与共融是最美妙的一种。
初次见面时的第一印象
> 《纽约时报》撰稿人约翰·蒂尔尼(John Tierney)曾经提出过这样的观点:许多单身人士饱受“缺陷思维”的困扰,这种潜意识机制会立刻开始挑剔潜在伴侣的缺点。蒂尔尼发现,一个英俊、聪慧的男人老是被异性发“好人卡”,因为他从来不会注意到自己的外套肘部肮脏无比。一个女人可以在大型律师事务所担当合伙人,但却没法被心仪的对象看成终身伴侣,因为她总是念错大文豪歌德的名字。初次约会,互生好感
> 海伦·费舍尔(Helen Fisher)在《最新恋爱心理学》(The New Psychology of Love)中写道:“绝大多数男人和女人会爱上与自己同种族、同社会阶层、同信仰、同教育和经济背景,在外貌特征、智力水平、政治态度、人生愿景、价值观、兴趣爱好以及社交和沟通技巧等方面也与自己相似的人。”甚至有证据表明,人们愿意挑选鼻子与自己的一样宽、双眼间距与自己的相当的对象。> 戈弗雷·米勒(Geoffrey Miller)在《求偶思维》(The Mating Mind)中提出,人们往往会选择与自己智力水平相近的配偶,而最简单的判断智力水平的方式就是考察对方的词汇量。智商仅有80的人们会了解“布”、“巨大”、“隐瞒”之类的词语,但不会关注“宣判”、“消费”、“贸易”一类的词语。智商达到90的人们了解“宣判”、“消费”、“贸易”一类的词语,但不会了解“委派”、“深思”、“勉强”一类的词语。人们会在潜意识中借助双方所了解的词汇量来判断对方的智商水平,并且会改变自己的说话方式以迎合对方的层次水平。
作出一生中最重要的决定
> 人类文明存在的目的,在很大程度上是为了克制人们本能的欲望。求爱期的紧张感,来源于放慢节奏的需求与性本能的急迫之间的矛盾。> 求爱成功的人必须具备调整双方节奏的能力。在彼此了解和克制自己的过程中,两人的关系并不一定能够达到默契。在交往过程中,两人之间含蓄的规则会逐渐建立起来,这些规则会指导他们彼此交往的方式。
> 法国作家司汤达下过这样的结论:“爱情所能提供的最大幸福正是两人初次牵手时的触感。”
> 克劳斯·韦德凯德(Claus Wedekind)在洛桑大学进行的一项著名研究,女人更容易被那些DNA中所含的白细胞抗原与她们自身情况差异最大的男人所吸引。互补的白细胞抗原编码被认为可以让后代拥有更完备的免疫系统。
> 这些心理活动都是在无意中通过潜意识完成的,表面看起来毫不费力,因为它们发生得很自然。
爱的角色
> 达玛西奥在他的著作《笛卡儿的错误:情绪、推理和人脑》(Descartes’Error: Emotion,Reason,and the Human Brain)中写道。这两个例子表明,缺乏情感会导致毁灭性和危险性的行为。缺乏情感的人不会过上极端理性、合乎逻辑、井井有条的生活,他们的生活会很荒谬。在极端情况下,缺乏情感的人会表现出反社会的人格,对野蛮行为熟视无睹,完全无法感知别人的痛苦。> 达玛西奥提出了他的独创理论,将其命名为“躯体标记假说”,用来阐释情绪在人类认知中的作用。这一理论的部分观点引发了争议——科学家们尚未对大脑与身体之间相互作用的密切程度达成共识——但他的核心观点在于,情感是我们判断事物价值的依据,在潜意识中指导着我们,为我们的人生导航,避免做出可能带来痛苦的行为,致力于完成可能带来成就感的任务。“躯体标记并不会直接替我们作出决定,而是着重突出某些选项(危险的或合适的)以便于我们选择,在我们作出选择后迅速忽略其他选项。你可以将它视为一种自动判断选项是否合格的机制,无论你是否希望如此,这一机制都会主动评估你所面临的可预期的、各种不同的关于未来的场景。不妨把它看成一种专门制造偏见的机制。”
> 你的思维在不停地分类和解码,身体随之作出响应:心跳开始加速,肾上腺素浓度上升,脸上流露出微笑。身体和大脑不停发出信号,经过错综复杂的循环再激发出新的信号。思维与身体不可能截然分开——笛卡儿的错误在于认为灵肉可以完全分离。思维和身体借助复杂的反应和逆反应网络彼此相连,通过反馈作用赋予事物情感价值。你的手感受到的触碰已经被赋予了一层意义——令人愉快、开心。
片刻之后,另一种循环开始了,这是大脑中进化较快的部位与进化缓慢的部位之间的反馈回路,前额叶皮质便是进化缓慢的部位之一。这种信息流的速度要缓慢一些,但更加精细,可以分辨之前那套系统所做出的各种反应(“从桌子对面伸过来的手并不像母亲的手,更像是我向往的性伴侣的手”),也可以发出警示让你停住(“如果我抬起这只手亲吻它,这会让我很开心,但是我记得过去这样做的时候会吓到别人”)。
> 约瑟夫·勒杜(Joseph LeDoux)认为,事情进展到这一步时,人们的反应在很大程度上仍然是在潜意识里发生的,并没有浮现在意识层面。
> 当这些复杂的反馈进程通通结束时,它们产生的最终愿望才会浮现到意识层面——选择某种食物,从事某份工作,握住某只手,抚摸某个人,跟某个人共度一生。这些愿望来自心灵深处,或许只是并不明智的一时冲动。情感有时会让我们变得理智,有时则会让我们误入歧途。它不会操控我们的思维,它可以被掩饰,但它的确会推动和引导我们的行为。正如勒杜所写的那样:“大脑状态和身体反应是情感的基本元素,而意识层面的感觉则是锦上添花的装饰,就像蛋糕上的糖霜。”
> 对决策过程的深入认识让我们可以领悟到一些道理。理性和情感并不是彼此分离、彼此矛盾的。理性建立在情感的基础之上,需要依靠情感才能发挥作用。情感赋予事物价值,理性则在情感评估出的价值基础上作出选择。人类思维表面上看来是注重实际的,正是因为思维的深层面是浪漫的。
进一步而言,思维或者说自我并不是单独的事物。思维是无数彼此平行的复杂进程的统称。人的大脑中并没有一位虚拟的统治者在发号施令,各种进程和可能性也不会汇聚到一起排队等候决策。相反,正如诺贝尔奖得主杰拉尔德·埃德尔曼(Gerald Edelman)所描述的那样,大脑更像是一个生态系统,一个无比复杂的联合网络,各种刺激、模式、反应和感知都是通过这一网络跟大脑的不同部位进行各自的交互作用,为了得到一部分的控制权而彼此竞争。
> 我们更像是漫无目的的游荡者,而不是心有定论的决策者。在20世纪,人们往往把决策当做时间轴上某一个点的事情,先是搜集相关的事实、条件和证据,然后立刻作出决定。事实上,更准确的说法是,我们是社会背景之中的朝圣者。我们路过充满各种人与可能性的环境,在漫步过程中,我们的思维会进行难以计数的价值判断,这些判断汇集起来,就形成了我们的目标、抱负、梦想、欲望和处理事情的方法。要想活得开心,就要训练情感发出正确的信号,并且对这些微妙的信号保持敏感。
> “一切信息处理都是感性的,”肯尼思·多尔格(Kenneth Dodge)写道,“在信息处理过程中,情感是驱使、组织、增强和削减认知活动的能量源泉,同时也是认知活动的体验和表现。”
新生命的孕育
> 人们过去曾争论过男人和女人是否拥有同等程度的性欲,但是通常来说,两性在这方面有很大的差别。男人的性欲通常是持久稳固的,只有在察觉伴侣进入月经期时会减弱一些。> 无论男人接受了何等程度的教育,他们偏好的性行为方式都大体相同,而女人的性偏好则会因为教育水平、文化背景、社会地位而彼此迥异。跟学历较低的女人相比,学历较高的女人更容易接受口交、同性性交和其他非常规形式的性活动。有宗教信仰的女人会表现得比没有宗教信仰的女人更加矜持,但有宗教信仰的男人和没有宗教信仰的男人却没有太大的区别。
> 女人在做爱前24小时内任何跟性有关的体验都算是前戏。
> 高潮不是一种条件反射,而是一种感觉。它由一系列越来越激烈的身心回路反应启动。触摸和感受让他们的身体释放出更多的多巴胺、催产素等化合物,这些化合物让他们的身体更加敏感,最终达到高潮时,仿佛脑海中闪现绚烂的烟火绽放的情形。有的女人只需靠在脑海里保持特定的念头就能达到性高潮,有些脊髓受损的女人只需耳朵受到刺激就能达到性高潮,另一些女人尽管性器官因受损而丧失了感觉,但仍能接受刺激而达到性高潮。
第3章 亲子世界的交流
> 早在出生之前,我们就已经继承了丰富的知识和模式,那是悠久岁月里无数人类思维的结晶。来自进化历史长河中的信息被我们称为基因,流传了成千上万年的信息被我们称为信仰,流传了成百上千年的信息被我们称为文化,流传了几十年的信息被我们称为家庭,而近几年、近几月、近几天甚至近几小时出现的信息被我们称为教育和建议。
社会性动物(第12版)
社会性动物(第12版)作者: 艾略特·阿伦森 乔舒亚·阿伦森出版时间: 2020-05-01 00:00:00出版社: 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书籍类别: 心理-心理学研究社会性动物
> 从本质上讲,人是一种社会性动物;那些生来离群索居的个体,要么不值得我们关注,要么不是人类。社会从本质上看是先于个体而存在的。那些不能过公共生活,或者可以自给自足不需要过公共生活,因而不参与社会的,要么是兽类,要么是上帝。亚里士多德
《政治学》,公元前328年
1 什么是社会心理学
> 阿伦森第一定律:做出疯狂举动的人未必疯狂。
> 社会影响会决定人们的想法、感受和行为,这种影响往往是巨大而隐秘的。
2 社会认知
> 人们如何相信自己所做的事情;人们如何解释、记忆、预测、作出决定、评价自己和他人;以及为什么这些过程经常会产生错误。尽管人类可以正当地宣称自己是地球上最具适应性、最聪明、最成功的物种,但我们仍然很容易产生误解、冲突、错误,出现那些由来已久的种种偏见,以及今天对气候科学和疫苗所持的否定态度。> 假如你认为可以用我们的理性力量来确定真相的话,当你看到人们因与你的观点相异而对事实采取视而不见的态度时,你便会感到沮丧。在很多时候,我们采用理性、事实和批判性分析,不是为了形成我们的观点,而是为了确证我们已经看到、感觉到或者相信的东西。正如小说家阿娜伊斯·宁(Anais Nin)所言:“我们看到的并非事物的本来面目;而是我们所看到的事物的本来面目。”在很大程度上,我们如何理解世界取决于我们的直觉、我们的个性、我们感知世界的方式,以及一系列基础性的社会动机。
> 几个世纪以来,哲学家们一直认为人类的认知是完全理性的:所有人都试图尽其所能去做正确的事情,保持正确的信仰,在最大限度地减少痛苦的同时最大限度地享受快乐。
> 杰里米·边沁(Jeremy Bentham,1748-1832)是这一观点的重要支持者之一。他写道,人们会通过权衡事物给自己带来的幸福感,来确定事物的善恶与对错。人们通过幸福感计算来确定他们行为或选择的道德定位——好的或坏的、对的或错的。
>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大多数人都是认知吝啬者:我们总是寻求保存认知(心理)能量并将复杂事物简单化处理的方法。我们会利用经验法则去走捷径。我们会忽略一些信息以减少认知负担;我们会过度利用一些信息以避免去寻找更多的信息;或者我们只是按照最初的直觉,接受一个不够完美的选择,因为它已经足够好了。认知吝啬者的策略可能是有效的,有时我们的直觉可以帮助我们作出较好的决策。但是如果不加以限制,这些策略也会导致严重的偏误。
> 大脑固有的偏见 正如你所看到的,我们的许多心理怪癖和错误并非愚蠢或者随机错误,也并非我们大脑的自然设定。人类大脑被设计得可以有效地进行工作,但是在这个过程中仍然会出现一些怪癖和偏见。其中一种典型的偏见便是所谓偏见盲点,即认为我们自己比大多数人更客观、更少偏差。我们偏见性地认为自己不存在偏见!这类盲点产生于如下事实,即我们的许多信仰都是内隐的,隐藏在能够意识到的意识之下。当我们面对自己的行为时,我们可以知道这样做的背景,并且可以为之找出理由;毕竟,我们知道自己的感受。但是,当我们看待别人的行为,我们会忽略掉完整的背景。这就是为什么在别人身上很容易发现伪善,然而在我们自己身上却很难看到。那个忙于谴责某位政客有外遇的政客,可能在他的办公室里也在做着类似的事情。我们的偏见盲点让我们可以轻易地对我们所批评的行为作出合理的解释
> 更为糟糕的是,我们受制于绝对的现实主义。我们相信自己对现实的主观解释就是现实。我们所看到的是事物的本来面目,而那些人是存在偏见的。这种信念使我们更容易认为,任何不认同我们观点的人都是被误导的、无知的、自私的或邪恶的。历史经常会不幸地显示,如果人们确信自己是绝对正确的,而其他人是错误的,那么他们便很容易做出仇恨和残忍的行为。
> 在所有的认知偏见中,证实偏见是最主要的。它关系到我们如何看待世界和处理信息。我们注意、记住、接受各类信息,这些信息证实了我们已经相信的事情,并且倾向于忽视、遗忘、拒绝那些与我们的观点相悖的信息。
> 证实偏见有助于解释为什么人们顽固地坚守那些牢不可破的信仰。他们会寻找一切可能的证据来支持他们所期待的是正确的,所以他们不必“改变主意”。在我们进化的历史中,这种偏见具有适应功能,这将导致我们的祖先持有一种“只要有效,就坚持下去”的策略。然而在当今世界,有时这种策略会将我们引入歧途。
> 自我中心偏见 人类是一种社会性种群,但我们也是以自我为中心的:我们倾向于把自己置于宇宙的中心。这就是为什么当人们能够将新信息应用到自己身上时,会比认为它只会影响到别人时更能记住新信息的原因。当人们在生成信息的过程中发挥了积极的作用时,他们会较之被动地接收信息更好地对信息进行回忆。
> 当我们想象别人是如何看待我们的时候,我们可能觉得自己处于聚光灯下,与此同时我们也会觉得我们注意和观察别人比他们注意和观察我们更多——这种自我中心主义,被称为隐形斗篷幻想。
> 自我中心偏见会导致我们不加批判地接受错误和谎言。伟大的表演者巴纳姆(P.T.Barnum)曾说过,“每分钟都有一个傻瓜出生”,他的名字现在适用于一种常见的心理现象。巴纳姆效应指的是,当人们被赋予可以适用于几乎所有人的模糊、万能的自我描述时,他们通常会说“难以置信!那就是我!”。这一效应有助于解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错误地相信占星术、算命、乃至一些流行心理学的人格测试的准确性。假设我考察了你的星相图并告诉你:“在不熟悉的社会环境中你会非常谨慎。你会以乐观和悲观交织在一起的方式看待生活。你的思想是开放的,但当形势需要的时候,你也可以采取坚定的立场。”你会认为我是一个能够读懂星相和你个性的特别有天赋的人吗?哪怕片刻的反思也会提醒你,这个描述几乎适合每个人。但是由于我们倾向于自我中心思考,我们大多数人会觉得这是对我们的完美描述。
> 为什么坏事比好事具有更大的威力 人类进化的一个奇怪的特点是它倾向于消极:我们倾向于关注潜在的威胁而不是祝福,这种倾向通常被称为消极偏见。我们在人群中找到愤怒的脸会比找到微笑的脸更快。办公室的负面互动比正面互动更重要,员工很可能会记住老板更多的负面言论和行为而不是正面的。消极反馈比积极反馈对情绪的影响更大。坏消息比好消息更容易、更经常地被分享。
> 从进化的角度来说,这是一种适应性,因为坏事情比好事情影响力强,因为动物对危险、痛苦、失败的警觉程度更高,或者有过其他负面经历者更有可能在威胁中存活下来,从而更有可能遗传他们的基因。
> 人们更倾向于避免损失,而不是试图获得收益,这种现象被称为损失厌恶。
> 人脑的两种思维系统 人类的思维系统是按照两种处理方式来划分的:自动的和受控的。自动处理指的是引导我们大部分行为的无意识(内隐的)和不自主的操作:我们的精神系统毫不费力地、毫无意识地进行学习的近乎完美的联想或程序。这种思维方式在动物大脑中已经存在了5亿年——对感官输入做出快速、有效的反应。
> 大多数决策都是分两步进行的。我们的自动系统首先产生了对现实的快速而又有污染的评估——基于直觉和感受,一种不假思索的偏好。
> 因为受控处理比自动思考需要更多的时间、注意力和精力,容易导致身体疲劳和分心,因此我们更喜欢走捷径。当这种情况发生时,我们的第一印象和冲动可能无法得到纠正。而且,与自动处理不同的是,受控处理不能同时做两件事。
> 乔纳森·海特(Jonathan Haidt)估计,有意识的推理——“我们完全了解的词汇和图像流”——只占我们思维的1%左右。另外的99%是意识之外的,但他认为,这个百分比控制了我们大部分的行为。
> 用“人性化术语”来思考可以提高记忆,因为当一个任务围绕着人来思考时,默认模式网络就会参与进来,这反而有助于存储记忆。
> 感受社会痛苦的能力具有生存价值。
> 感情上的痛苦,有助于确保人们在社会关系破裂或处于危险之时能够安全挺过;没有经历过分离或排斥的人,不会走得太远。
> “我们—他们”的部落心态 进化将我们的思想塑造成部落心态,巧妙地将所有人归类为我们的一部分或他们的一部分。
> 我们是以群体而不是理性的个体来思考的,特别是在当今这个复杂的世界,我们几乎做任何事情都需要他人的专业知识。
> 人类有许多普遍的生理生存需要,但我们也有某些基本的社会动机,塑造着我们的思维、情感和关系。所有人都在不同程度地追求社会动机,这是由他们的文化、他们的个性以及具体的情境所决定的。当这些动机得到满足时,人们会感觉良好;当这些动机的满足遇到障碍,或者当情境使它们陷入冲突之中时,人们会感受到压力、痛苦,甚至自卑。
> 归属 在支配社会生活的所有动机中,最重要的是归属:我们渴望与他人建立稳定、有意义的联系。
> 理解他人和准确预测 人类有强烈的动机来准确地感知和理解周围的人和情境,准确地把握人生的航向,并确保我们的人际关系得以优化。我们期盼能够预测将会发生什么,并对所发生的事情做出解释。当这种意义建构的动机受挫时,我们所感受到的不确定性便会令人不安;当情势稳定而可以把握时,我们就能有所准备、适应良好并继续前进。不确定性使我们陷入困境,无法为即将到来的事情做好准备。的确,我们确信有坏事发生,比怀疑有坏事发生要好。
> 控制 确定性甚至是不幸的确定性,满足了第三种强烈的社会动机:控制的需要。我们希望拥有指导我们行动的自主感和能力并确保事情成功。控制感会让我们体验到幸福,因为它让我们感到自己可以主动且有能力去完成事情。缺乏控制的感觉会令我们不愉快,从长远来看,也是不健康的。
> 对许多人而言,控制感是幸福的核心。当他们不能进行控制的时候,他们的行为却在显示仿佛他们仍然具有控制的能力。
> 被重视需要 人类具有让自己感到有价值的强烈动机,希望自己在所在社区中有社会地位、有积极的声誉。他们希望自己的生活有意义——无论是对别人、对家人还是对周围的世界;
> 信任 作为社会性动物,我们不相信别人就无法生存。尽管进化赋予了我们消极的偏见,出现“坏事比好事更有威力”的效果,但我们有强烈的动力去相信世界是安全的、仁慈的和公平的。我们希望别人能够确保我们的安全,善待我们,并为我们提供资源。尽管由于信任而使自己处于弱势的风险,但我们通常确实期望其他人、特别是与我们类似的人不会伤害我们。和所有的社会动机一样,人们在信任他人和世界的程度上也存在差异,部分原因是他们的个人情绪,部分原因是他们童年的早期经历。但是,当别人愚弄或欺骗我们时,我们会感到惊讶、愤怒和伤心。信任别人会使互动更简单、更愉快;它让我们不用担心别人会来找我们麻烦;或者不用担心如果我们暴露了真实的自我,会招致他们的非议。
> 正如我们对待其他社会动机一样,我们常常会歪曲我们对世界的看法,以满足我们对信任的渴望,并在一个仁慈的世界里保持我们的基本信念。假如你或者你所认识的人,遭到抢劫、强奸、袭击,或遭受其他创伤,你知道这种经历会令人感到多么迷茫——因为,除了震惊和痛苦的事件,它还会暂时性破坏我们有关世界是安全、公正和公平的假设。我们的信任已经破灭。
> 当我们觉得我们属于自己的时候,当我们能够对结果加以预测的时候,当我们可以自由地作出选择并控制自己的时候,当我们开始做那些让我们觉得有价值工作的时候,当我们信任我们所爱的人和同事的时候,我们便能做到最好。因此,当人们相信一些不真实的事情,或者做出一些看起来很疯狂的事情时,这些核心动机就会以某种方式被扭曲。
> 我想要强调的是,大多数人都能找到满足这些普遍需求的方法,并能在他们的社会里过上和平的生活。但是,对于那些感到被边缘化和被疏远的人来说,对归属和被重视的需要可能比生命本身更珍贵。
感知与解释我们的社会世界
我们每天都在解释各种各样的事件:为什么有些人的行为如此反常?为什么对面那个有魅力的人不理我?为什么我做得这么差而你最近的论文作业做得那么好?我们的解释往往是合理和准确的,但也容易受到偏见和不确定性的影响。